人死如灯灭,或如灰飞,然而比起之前对死亡的想象来说,袁朗显然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要好得多,毕竟,他还存在。于是渐渐的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吴哲会固执的坐在这里,当你发现对于某件事你已经不能再做些什么,可又无法放手的时候,安静的陪伴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们两个做了相同的选择,坐在椅子上的吴哲陪着躺在病床上的袁朗,坐在地上的袁朗陪着坐在椅子上的吴哲,像一个循环。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朗看到左司辰走进门,却只是对他打了招呼,便明白这个神棍又在玩他的那套小法术了,笑道:“你大白天的也能用隐身术吗?”
左司辰一直把他领到病房另一面的那个窗边才开口:“只是一种障眼法,让他不会注意到我,所以不能离他太近。”
袁朗大约是觉得反正站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又盘腿坐了下来,反正他现在一个鬼已经不会脏,听说鬼魂身上穿着的会是他生平印象最深刻的衣服,看来毫无疑问,他的最爱是作训服。
左司辰不习惯居高临下的看人,只能陪着他蹲下来,说道:“你今天早上没有等我。”
袁朗有点惊讶:“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命魂没有归位,魂魄不全,如果遇到大煞之物,很容易会魂飞魄散,跟着我,会安全一点。”
袁朗失笑:“原来做个鬼还有这么多危险,什么叫大煞之物?”
“杀生器。”
袁朗的笑容一滞,把右手摊开,反转:“那么最煞的那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