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朝声音的方向一看,秋千旁的藤椅上正坐着一个人,穿着洁白色的浴袍,双腿交叉放着,长长的头发披肩而放,兴许是澡后还未全干,发尾有些重地吊着。
她的手边是一瓶酒,和她手里握着的高酒杯正好一对。
艾浅回神,脱口便道:“子双。”这么一喊,才发觉自己的不礼貌,她硬生生又补了个:“姐。”
那边恩了声也没太在意这些,倒是从头到脚将她瞧了眼。
艾浅的房间和花园临近,一开窗户便可以迈出来,方才她也只是想着心事随意一走,屋里有暖气不觉得冷,她只穿了短衣短裤的睡衣套了件外头便出来,可被她这么一看,她才恍悟此刻自己不仅是光着脚,整条腿几乎都暴露在空气中,寒冷的风像是这一刻才吹起,嗖嗖地无缝不入钻进她的肌肤。
艾浅在口袋中的手握紧,才发觉手心一阵冰凉,脚趾也不自觉地收缩,印在鹅卵石上,搁得微微疼。
她回了句:“不冷。”
身体像是要惩罚她的违心,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子双,只见她的目光已经移开看着远方,她顺着看过去,并没有见着什么特别之处。
艾浅顿时觉得尴尬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刚才她的那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关心还是随口一问。
不知打哪儿来的风从艾浅的身后吹来,她的小碎发因为这个原因飘到了脸上。
她将手从袋中拿出来,捋了捋头发,也缓解了自己心里的气氛,看着不远处的人问:“今天怎么有空回家?”
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对,她想抽自己。
这儿是秦子双的家,而艾浅,只不过一个无住所的寄人篱下的孤独人而已,凭什么用那么主人的口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