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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离衣本来是想挣开的,手牵手什么的,总有一种让她心里发痒的感觉,但看着那人神情不豫,只好任她牢牢牵着,一直到走过了来时的地铁站,拐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幽僻方向。

这时,关瑾瑜开口了:“你叫薛……”

终于打破沉寂,薛离衣赶紧接口:“薛离……”

“薛小衣是吧,你先带你去我家,你意下如……不,你觉得怎么样?”

薛离衣幽幽的望着她,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幽怨。

关瑾瑜不明所以:“?”

薛离衣:“……好。”

“抱歉出来得晚了一点,事情比较多。”

“无……没关系的。”

关瑾瑜猛地停住脚步,差点把薛离衣带了个趔趄。

她左右张望了两眼,眼睛飞快的连眨了几下,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瞬间扒下了那层端庄优雅谈笑风生的皮,她惊讶的说:“诶?”

薛离衣:“?”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走过头了。”

薛离衣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那首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第5章 同居

薛离衣是第二次来关瑾瑜家,当然,之前那次是被拖进来的,而且直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当初醒来就躺在沙发上。

她一个人独居,日常用品本该都是一人份的,可很奇怪她家里的东西竟然大部分都是双人份的。

关瑾瑜工作忙起来,三天不带合眼的,大多数时候根本顾不上自己,一年365天有200天都在出差,租的房子基本用来落灰,甄倩虽然也是个顾得上头就顾不上腚的,但她举家搬到了霖市,有父母照应着,比关瑾瑜过得舒坦多了。

关瑾瑜和甄倩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镇——江城,两家是邻居,打小就穿一条裙子长大,后来她两个一起考上了霖市这边的大学,算是半只脚踩进了大都市这潭浑水,女孩子也争气,在泥里滚了几年,不算大富大贵,也算得上体体面面了。甄倩是独生女,家庭情况也可以,在江城的甄爸甄妈一合计,干脆就在霖市买了房,和女儿住在一起。

关瑾瑜不同,她爸爸好强了一辈子,现在还奋战在商场第一线,人脉都在江城,来人生地不熟的霖市还不把关爸逼疯了,而且她不像甄倩老早就有了着落,自己这孤家寡人的,到时天天跟爸妈住在一起,逼婚起来,该疯的就是她了,也就乐得遵从父命。再说她还有个弟弟在深城,混得风生水起,爸妈也没肯过去。

除了嘴碎点儿,人欠点儿,甄倩算得上是二十四孝好闺蜜了,刨去工作的时间、约会的时间,基本一有空就往这里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整个一钟点工,还是无偿的。每次关瑾瑜加完班累成狗似的在床上挺尸,甄倩都在旁边跟个苍蝇似的絮絮叨叨:“哎呀我说关关,你瞧我这见天儿的跟你家打转,现在外面的家政人员工资很高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这儿干一个子儿没有不说,我们家小刘还跟我吃醋,你说我图的啥?”

关瑾瑜闭着眼,手在床上扒拉来扒拉去,抓到软绵绵的枕头,才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脸蒙在被子含含糊糊道:“还能图啥?女王大人您高风亮节、两袖清风,您人好啊,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党和人民会永远铭记你的!”

甄倩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一边还不满足的去撩关瑾瑜:“怎么着?广大人民准备怎么报答本小姐?”

“等项目奖金下来了,我求求你宰我一顿吧,广大人民保证毫无怨言,你就让我睡觉吧。”关瑾瑜抱着枕头哀嚎,她已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大有你再说一句我就敢跟你拼命的意思。

奈何甄老妈子从来没有适可而止的自觉,她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关瑾瑜,皱眉道:“你好歹把外套脱了啊,换身睡衣什么的,你不知道身上那件衬衣很贵的么?睡皱了又要我给你熨平,当我免费劳动力就可劲儿使唤啊,你这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嘿,你大爷的,我这衬衣是你买的还是我买的?

关瑾瑜觉得甄倩压根就不是热爱劳动或者为自己着想才跑来自己这儿劳心劳力,肯定是在家里被欺压惯了,想享受一把当家做主的感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己就是那虾米。

算了,自己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她默默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知道了,甄妈妈。”关瑾瑜有气无力的说,把自己从害了相思病一样和身体难舍难分的床单上拔起来,好在甄欠欠还算有点人性,把她的睡衣从衣柜里捡了出来,齐整的摆在她面前。但关瑾瑜还是颠三倒四、摇头晃脑,最后还是甄欠欠看不下去了,帮她把半截睡衣套了进去,塞回了被子里。

薛离衣本来是想挣开的,手牵手什么的,总有一种让她心里发痒的感觉,但看着那人神情不豫,只好任她牢牢牵着,一直到走过了来时的地铁站,拐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幽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