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建瓴最近有点心虚。
他那个小徒弟薛离衣跟变了性子似的,以前两三句不对她的脾气就开始吼,现在自己怎么刁难她都和颜悦色,脾气好得直让他发怵,比如——
“十一,你一会去找一下赵主任,帮我拿点东西回来。”
“好的,师父。”
“十一,那什么,最近有好多会议要开,我年纪大了,你帮我去吧,材料在我抽屉里,办公室钥匙给你,你随时过来。”
“好的,师父。”
“十一,你……”
“是,师父。”
谭建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该吃药了?”
薛离衣把精心准备的饭盒轻轻放在他桌上,无所谓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怕再气你会直接气得你吹灯拔蜡,到时就罪过大了。”
谭建瓴缩在办公桌后面,滴溜着一双小眼睛,短胖的身材愈发憨态可掬。
“你还是多气气我吧,你这样我迟早被你吓死。”
薛离衣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瞪着他。
谭建瓴麻溜地手一拨,将饭盒滑进抽屉里,嘿嘿直笑。
足见这世上的抖倒还真不少。
再一抬头,看见薛离衣脸上一闪而过那种类似宠溺的笑容,又吓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妈呀,薛十一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虽然说自己宝刀未老、老当益壮,依旧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威风不减当年,可是他是有家室的人,左婉知要知道这事还不活拆了他!就算不拆了他,那也得是顿顿清蒸白菜,嘴里都得淡出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