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后话。
婚期将近。莫青璃与钟离珞各有各的事情需要忙碌。
莫青璃最大的事情就是布置喜房了。
莫府里大大小小的房间不少,于是就选了一间最大的、采光最好的房间,屋前正是那十数株寒梅,窗外正对远处满山青翠竹篁。
本来这事不需莫青璃亲力亲为,可是她总觉着自己做才有意义,她和钟离珞都不喜太过艳丽,便只是在窗户上贴了些喜庆的双喜剪纸,床帏亦只是一层薄薄的红纱,梳妆台、书架等桌椅用品,不一而足,皆是仿照钟离珞本来的房间。
包括纱窗、红灯笼,赏下人用的红纸包封,收礼物用的洒金笺谢帖,桌上摆放的全套未名窑青花茶壶,半月形的银质果盘,以及当日要摆的果品都一一吩咐好。站在房门口往里头看,干净的红色,喜庆而不艳丽,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见到门口贴着的对子:“映日红莲开并蒂,同心伴侣喜双飞”,皱眉道:“来人,把这副对子给撕了。”
又回到书桌前研磨提笔,笔悬在空中许久,一时也想不到甚么好对子,只得放下墨笔去外头透透气。
穿过那一片花海,推开古旧的木门,沿着幽深小径步入了墨绿色的竹海中,那座小竹舍仍然婷婷的立在林的尽头,慢慢走到那方兰亭中,手指轻轻抚着其上雕刻的围棋棋盘,冰冷温存,耳旁是清风摇曳翠竹的动听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只巨大的洞箫,演奏着一支绵长的乐曲。
莫青璃闭上不自觉弯起的眼,坐在石凳上,在新竹的清香中,对面仿佛依依袅袅的浮现出白色身影,纤指轻动,抬眸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