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泽阳退下以后,莫青璃转头望向书案前的钟离珞,却发现她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沉默。
见她看向她,钟离珞中指和食指并拢,眯缝着眼,冲着莫青璃的左肩比了个“刺”的招式,脸上寒霜凝结,原先温和的笑意早已隐去,看不到半点痕迹。
她推着轮椅到桌边,提起桌上雕着青花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已经坐在她对面的莫青璃,垂下眼,道:“你的伤,是你自己有意为之。”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莫青璃吹了口杯盏上弥漫的雾气,隔着一层雾气,对面女子的脸庞隐在其中,有些看不分明。
相同的,她自己的脸在钟离珞眼中也是朦朦胧胧。
“哦?说说你的理由。”
“其一,那日你去上朝,分明穿着天蚕丝做的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回来时却身受重伤,我替你换下衣裳时发现软甲整齐叠放好藏在你怀里,你是故意脱下的;其二,我观察过你的伤口,窄而薄,像是唐刀长剑之类的兵器,是泽阳手里那把‘五色’!”
莫青璃听着她这一番话,没表明甚么,只是平静道:“一点不错。”
钟离珞眸子沉了沉,道:“你方才问我理由,我也想问你理由。为甚么?”
“我看子书仁最近闲来无事,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了。平日派暗卫在我府外监视也就罢了,这次还假意给我赐婚,再以抗旨不尊罪押入天牢。刚被关进天牢的第一日夜里他便来过一趟,试探我对当今朝局的看法,是保皇党还是选择丞相党,反正我说甚么他也不会信。他要试探我就让他试探个够,这次我的表现应该能够让他满意罢?”莫青璃就着杯沿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