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的时候,明明疼得呲牙咧嘴还没心没肺的笑。
——阿姐,你不要哭。师父说,我长大以后会是大晁的将军,我不喜欢杀人,可是我想保护大晁的百姓,从现在开始我要很努力很努力。
是帅营里一灯如豆,营外是呼啸的寒风,身着银甲的年轻将军一脸倦容,面前是纵横排布的山丘沙盘,手边是画着边关虎视眈眈的各国兵力分布的羊皮卷轴,从深夜到黎明,彻夜不眠。
温热的饭菜放在一旁无人问津,帅营里其他将军进进出出,她一脸沉肃的调兵遣将,之后只有就着冷饭吃几口,出城迎战。
——我必须比敌军快一步,这样我大晁的将士就能多活下来一个,是我带他们离开家乡,阿姐,我定要护住他们。
光影飞闪,是四十年的相依为命。
最后一幕,是迷宫山的修罗场,成堆成堆的尸体横亘,鲜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黄沙,如同燃烧着的冰冷地狱之火。
她下马跌跌撞撞扑进死人堆里,紧紧抱着浑身插满乱箭的女子,她身上纯净的银色铠甲被满身的伤口满身的血浸得暗红,就像是盛开在天地间,用鲜血浇灌出的红莲。
——我一个将军,不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却是死在小人的算计手中。
女子漂亮的脸上满是污浊血迹,血手死死攥着她的腕,仿佛倾注了她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阿姐,我好恨!我好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