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平常的战役,在饱经战乱的关宁城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场战争,城中照样喧哗,宝马雕车香满路,酒月华灯夜玲珑。
其中,也包括我。
漠北的夜风太过冰冷,我身上裹着厚厚的鹤氅仍是阻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意,城楼上的兵士看我面色苍白便劝我回府,我想着回去睡一觉,也许醒来就能见到小影在院中练剑,再加上身体实在受不住,便也就回去了。
后来我时常想,若我没有回府,而是一直等在城楼上,又或者直接歇在军营,往后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不同,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必然。
这次是,三十二年前,亦是如此。
“军师!军师不好了!将军在迷宫山方向放出信号弹请求支援,但督军拦着几位将军,不让大家伙儿出城。”
“督军?”
乐哥儿不满道:“说是朝廷派来的督军,他拿出张黄色的绸布,几位将军就都跪下了。那督军说话细声细气,跟个老娘们似的。”
我一路快马奔至军营大帐,掀开毡帘进去,见上首坐着一位白面无须的男子,瘦得跟豆芽菜没两样,眉毛向斜里挑着,透出一股子欠揍的气息。
果见底下几位将军面有忿忿。
我拦在几位将军面前,说道:“这位便是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