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可在槿姨的心里,她早就过世了不是么?死了是死了,活着也是死了,有区别么?”
回答我的只有莫姐姐沉重的叹息。
半个月后,姐姐们离开临萱,我同阿音又住了三天,便与槿姨告别。
七月流火,南疆树木虽然仍旧郁郁葱葱,但风里已经裹挟了丝丝冷意,槿姨站在药庐门口,目送着我们离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我想起这些日子偶然看到她放在梳妆台未曾收起的白发,终于忍不住跑了回去,然而看到她那双温柔的眼睛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没头没尾的道:“槿姨,你要等……”
等,等什么呢?
那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或许明天回来。
我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能够给她力量一般,仿佛这样就能够使她相信一般。
最终她只是冲我笑了一笑,恬淡的、温婉的、水波不兴的一个笑容,然而琥珀色的眼睛里飞快的泛起一层水光,很快便消散了。
我落荒而逃。
阿音并没有往前走,她在原地等我,听到声音之后,眉头的弧度极小的舒展了开,开始继续赶路。要去哪里,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要的我已经看到了——触手可及。
她们有她们的故事,我有我的故事,彼此路过,而又毫不相干,是看戏的人,也是戏里的人。谁是戏?我,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