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想起那个名字,心上会刮过轻微的疼意。但夜里孤枕对月,辗转反侧,我还是会一遍一遍去想,如果不疼,怎么能证明我活着?但比疼痛更强烈和难以克制的,是想念。短暂的甜蜜被时光打磨过,是刻骨铭心。
她们走后,大姐他们仿佛约好了似的,一个月过来一个人陪我,也许是怕刺激到我,大姐和二姐是分开过来的,虽然我在镇子上的客栈歇脚时看见过她俩在一处。我很感激,但还是对她们婉言谢绝。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和连城,对于她们而已,连城已经死了,可对我来说,她还活着。
无论在哪里,只要我的记忆还在,她就是活着的。
不过这两年真是多事之秋,楼里的兄弟姐妹刚刚达成共识,每年的除夕来我这里过,大家聚一聚,其余的日子便不必特意来陪,镇子里的三姑六婆又不消停了。
我从山上回来,看见站在门口的王大娘都全身汗毛倒竖,但又不能不回家,只得硬着头皮明知故问:“大娘找我什么事?”
王大娘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只是心肠热乎得让我焦头烂额。
王大娘:“连城大夫,我上回给你介绍的老张家的大儿子张富贵您不是不满意么,今儿个李老的孙儿跟我说啦,想娶你为妻呢。”
“李老孙儿多大年纪了?”
王大娘:“二十又三啦。”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道:“那大娘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么?”
王大娘一挥手帕,捂嘴“娇笑”了一下,脸上的□□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大娘知道,可不就是三十二么?女大三,抱金砖!一抱还抱三块呢,有福!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