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并不看顾飞泉,说:“我需要休息,顺便再喊个大夫来给我做个检查吧,我不太舒服。”
“先生。”护士看了顾飞泉一眼,把他请了出去。
顾飞泉y着脸出了病房,猛地一脚蹬在了栏杆上。路过的家属jiāo头接耳,被他y沉的眼神横了回去,护士则是出言提醒他不要破坏公物。
贺松君洗完保温饭盒回来,就只见到顾飞泉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贺松君朝里看去,“你爸他怎——”
“你不要提他!”顾飞泉吼道,吼完立刻道了声歉,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脸低低埋进膝盖里,“对不起妈妈。”
贺松君被他吼得懵了一下,缓过来后轻轻地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贴在自己腹部,手指轻柔地摸着他发质细软的短发。
“妈妈已经好久没看到过你这样了,上次还是我要嫁进顾家的时候。”
“你后悔吗?”
“嗯?”贺松君低头看着儿子的发旋,小时候是一个旋,长大了也是一个旋,这些就是永远不会改变、会留在她身边的东西吗?
“你后悔嫁进顾家吗?”顾飞泉抬起头,眼眶里含满了泪水。
“我……”贺松君不动声色地仰了仰头,轻轻地吐出口浊气,说,“我不知道。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爸爸。”
……还有沈怀瑜。
顾飞泉脸抵在她肚子上,呜咽出声:“妈,我带你走吧。”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