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什么时候我们国家才能够给抛弃契子的契主判重刑,哼,我看啊,最好是终身监禁,我看谁还敢抛弃契子。”
“你操那么多心,等你当上议会议员你去写提案啊。”
薄珏原本是出来找个镜子的,听完这段话后,脚步踉跄了一下,趁着大厅工作人员进房那东西的时候,悄悄跑掉了。她想离开学校的,刚走出两千米就察觉到搜查的动静,躲进了树下的灌木丛里。
一直躲到天黑后,她才重新开始行动,只是她低估了紊乱期的严重性,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头浮起,她看身边每一个东西、每一只灯光、每一面影子都像是可怕的怪物,刚开始还可以忍受,她尽量不去看不去听,抱着自己往外面走,几百米的路走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最后整个人晃了晃,栽倒在地。
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已经离开了,而她自己也不需要了。
被刻意压抑的自弃情绪潮水般漫了上来,毫不费力地顷刻间便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薄珏突然想到了学校里最高的那座高塔,那么高的地方……只是她没力气再爬起来了。
等到明天……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暗中一点,汗水滚落在草地上,解脱似的想,天亮了就好了。
鞋靴倾轧草坪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不止一个人,起码有十几个,她对不准焦距的眼睛只捕捉到其中一抹清癯的黑色,笔挺的衬衫袖筒在风里摆动,一双长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跟我回去。”来人硬邦邦地开口。
薄珏用力一咬舌尖,浓重的血腥味将行将溃败的神智拉了回来,她布满细汗的脸上攒出一点冷淡的笑意:“不劳你费心。”
“这就不是你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