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广寒玉蝉高高地悬挂着,阴影处四条人影贴着客栈墙壁悄无声息地跃入了街巷深处,廊檐下一间装饰精美的屋子亮着灯,硕大的屁股将太师椅占得满满当当,那屁股的主人扭动了两下,食指指腹在舌头上一划,将书页撵开翻到下一页,口中念念有词:“举措之政,谓举直措诸往也。夫治国犹于治身,治身之道,务在养神,治国之道,务在举贤,是以养神求生,举贤求安。故,国之有辅,如屋之有柱,柱不可细,辅不可弱,柱细则害,辅弱则倾……”
“治国犹如治身……”谢赞喃喃道,将书卷握在手里,凝神沉思,许久没再翻动一页。
屋里的灯光晃了一下,他立刻警醒过来:“谁?!”
“在你后面。”
谢赞还没看到那个人的正脸,脖颈、后背肩胛骨、蝴蝶骨、脊柱往下三六九寸的地方通通一麻,在倒下去的瞬间膝窝被重重地踹了一下,跪倒在地,一条特质的尼龙绳围着他的脖子绕了三圈,慢慢地朝后勒紧。
“你、你们……”他本就脂肪丰厚,喘息困难,这样一勒立竿见影地就翻起了白眼。
林笺对赵清阁这一连套的动作叹为观止,这是勒了多少人才勒出来的经验啊。
“昨晚上被你抓的人在哪里?说!”
谢赞的腿在地上胡乱地蹬着,嘴唇哆嗦得厉害,白胖的脸上泛起青紫之色。
赵清阁观察着他的反应,适时地松开了一点力道,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眼看就要爆发出来,赵清阁:“敢咳一句我就宰了你。”
谢赞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待遇,他嗓子干得几乎炸掉,咳又不敢,捂着嘴巴半跪在地上,比死还难受。
“给你三秒钟时间喘气,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