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就安静地坐着了,专心致志的等楚茨醒过来。楚茨身上热气刚过,寒气迎头赶上,眉毛眼睛都结了一层薄冰,睫毛上覆着凝霜。在昆仑记忆里,楚茨从没有过这种时候,她强大、张扬、任性,就算是这些年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通天的法力,也可以很好的保护好她。
她在发抖,昆仑想,我该怎么办?
储物法宝里有衣服,有棉被,通通被她给挪了出来,一层一层的盖上去,最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她钻进去一会儿,又爬了出来,把荆默翻了个身,倒趴在地上,好让他看不到那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顷刻间便忘记了人家是为谁落到如此田地。
这样冷热交替,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许久,因为九幽没有白天,昆仑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只知道在第五次把被子撤掉过后,楚茨醒了过来。
手里喂水的叶子被再一次打翻。
女人一把将她抱住。
沉默像是一条蜿蜒的毒蛇。
昆仑仍保持着喂水的姿势僵在半空,几乎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是噩梦么?”
荆默很惆怅。
那天他被鲲鹏伤得爬不起来,楚茨最后在她耳边说道:“我会救你的,你撑住。”而后是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眼。
——哥哥。
他的确是撑住了,一直撑到昆仑把他们俩都带走,便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外面的天空诡异地血红血红。鼓虽然教他愈挫愈勇,却没教他不知死活,他就一直没出去过。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旁边躺着两个人事不省的人。
楚茨好理解,昆仑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三人之中就她毫发无损,怎么也躺在这里。
更加令人惆怅的是,他已经在山洞里坐了三天了,这两个人居然还没醒。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