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浮现出促狭的笑意,声音却刻意疑惑地扬起:“我突然发现它变色了。”
气势汹汹的男孩显然被问住了,他猛地顿住,手背在身后捏住了衣服:“啊?啊……那个……”
他结结巴巴的,连白净的脸庞都因为窘迫而浮现了两团红晕。
如果他现在敢抬头直视面前人的眼睛,他就会发现那里面充斥着笑意,根本没有一分一毫他以为的责怪。
“对不起。”在把衣服折磨得皱皱巴巴后,唐粟才小声说道:“是我把它涂成了粉色……我明天起来就把它变回去。”
他的头越垂越低,所以没有发现本该坐在椅子上的重伤人士走了过来,伸手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揉了两把:“嘿,甜心,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唐粟愣愣地抬起头看他,百般思绪在心中一闪而过,最后脱口而出:“你怎么比我高这么多?!”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妙,目光飘忽了一瞬,又自以为偷摸摸地向上看,正好与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托尼对上了视线。
他缩了缩脖子,像一只小鹌鹑,求生欲极强地改口:“是我……我怎么这么矮。”
托尼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恶趣味的逗小孩子了,实在是有趣得停不下来。
虽然可爱,但仔细想想又有点担忧。这种软乎乎的性格,在外面如果被欺负了,指不定连打人都会觉得愧疚。
“好了,甜心,抬起头。”他拍了拍唐粟的肩膀:“是你在冲我发脾气,怎么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我没有。”唐粟嘟囔道。
他这时才意识到不对:“托尼你的伤还没好,不可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