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独想出应对的办法,便是天黑了不再出门,白日结伴同行绝不落单,
江寻道和蓝以攸进村时, 还惊吓了不少人。毕竟这青天白日两个衣着打扮不凡相貌绝美的女子出现,怎么瞧都像是妖怪。
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两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进村的消息,所有的青壮男子便提着镰刀棍棒在村口将蓝以攸和江寻道围了起来。
不过这等穷乡僻壤的百姓最是无知愚昧, 也单纯良善,最好哄骗。江寻道只是当众施了法术让一旁的枯木长出了绿叶,又解释了一通,说自己是修仙的道人,感知到了此处有妖魔作祟,来此是为了降妖, 百姓便信了。
村中的百姓将他们奉做贵宾, 近百岁的村长亲自来迎,不仅感恩戴德还险些跪倒在江寻道和蓝以攸面前,向她们诉苦村庄近年来深受妖魔侵扰,请她们显神通收了那些吃人的妖魔。
江寻道和蓝以攸就这么在村子里暂住了下来,住在一个丈夫病逝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的村妇家。那村妇看上去比江寻道大不了多少, 膝下却有一双儿女,面上已是布满皱纹,看上去仿佛年过半百。
村妇见自己被村长委以重任侍奉两位仙人,显得受宠若惊,将家中唯一的一间屋子收拾好给江寻道和蓝以攸住下,自己则带着孩子去柴房歇息。
说是屋子其实不过是搭着木头再铺些稻草的茅草房,若是到了雨天屋中还总是漏雨。江寻道和蓝以攸站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在昏暗潮湿屋子里巡视了一圈,除了一张搭着两床破棉被的木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外,屋子里唯一看上去还好的便是一个雕花木柜。
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颇为复杂。
她们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村妇站在门边,一手搂着一个孩子,有些踌躇道:“望两位仙人莫要嫌弃,实在是家中贫苦,唯有这间屋子能招待两位仙人。”
蓝以攸转身,看着那两个瘦弱害羞的躲在母亲怀里,只露出两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孩子,柔声道:“大姐,我们二人苦修惯了,夜里也不过是打坐,在柴房歇息便好了。夜里有凉风,大姐还是带着孩子睡屋子里吧。”
说了一通,最后还是江寻道佯装发怒了,那村妇这才答应自己带着孩子在屋里睡。然后忙着去把柴房收拾干净了,铺上新鲜干燥的稻草。
到了晚餐时,村子里来了不少人送来了鸡蛋和红薯过来。对于这些穷苦的村民来说,鸡蛋便算得上是肉了,一年到头也只有孩子生辰或是过年能吃上两个。
村妇煮了几个鸡蛋,又将存起的陈米淘洗干净,又煮了几个红薯炒了个清淡的野菜,这才招呼着江寻道和蓝以攸上桌吃饭。
饭桌上总有些尴尬,江寻道和蓝以攸没有动筷,那两个孩子也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碗里的鸡蛋咽口水。
男孩看上去七八岁脸上手上还有未洗干净的泥巴,他偷偷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个鸡蛋,却被村妇狠狠一巴掌拍在手背,呵斥道:“守仁,不许这么没规矩,这是给两位仙人吃的。”
江寻道见状,便从碗里取出两颗鸡蛋塞进了两个孩子手中,而后轻笑道:“大姐,我们正在修习辟谷,所以这些饭菜还是给孩子们吃吧。”
农妇听不懂什么是辟谷,愣了愣问道:“什什么是辟谷?”
蓝以攸解释道:“便是不食五谷,吸收天地间精华之气。”
农妇满脸崇敬,双手合十道:“仙人便是仙人,吃这什么天地之气就不怕饿肚子了。”
江寻道看着身后的墙上挂着一把粗造的弓箭,眸子一亮问道:“大姐,家中可是猎户?”
“先夫便是猎户。”农妇神色一黯,眸中闪着泪光:“原本家中并无如此穷苦,先夫时常去山中猎些野味回家,皮毛卖去镇上有钱的人家换些粮食。可两年前附近山中出现了一只虎妖,只要是去了山中的人就都被它打伤了。前年过年孩子们想吃肉,先夫咬咬牙准备去山中偷猎只兔子,却不想被那虎妖一爪在胸口,拼死存着一口气逃回了家。家中实在是无钱请大夫,先夫足足痛了三天三夜这才去了。”
这一番话下来,江寻道和蓝以攸都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安慰这可怜的女人。一旁的两个孩子正狼吞虎咽,似乎并不知道母亲的痛苦和无奈。
到了夜间,江寻道和蓝以攸坐在柴房的稻草上,透过头顶的破漏之处竟是能看到满是星光的夜空。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就这么勉强打坐歇息了一晚。
到了第二日村长带人找了过来,请她们去山中将为害一方的虎妖除了。两人便一同顺着村民指着的方向进了山。
他们唯独想出应对的办法,便是天黑了不再出门,白日结伴同行绝不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