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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宫,顾笙和李寸泱正神色肃穆的谈着对付宁王的计划,此时,小宫女绿儿疾步从殿外走来。到了李寸泱的面前,也不避讳顾笙,恭敬的道:“殿下,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日早朝时,付国公上旨弹劾宁王,指责陛下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荒废朝政滥杀官员。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了一首近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唱的一首暗讽陛下是昏君的打油诗。陛下大怒,竟命人将付国公拖出去,当即斩首。”

“什么,付国公被斩首了。”顾笙脸色一变,心中已有些不妙,她焦急问道:“晋王可知这件事。”绿儿抬眼看了看顾笙,应道:“晋王这两日陪着庆国来的使臣没来早朝,不过晋王进了宫,带着人去闯入了长生店。”顾笙闻言,眉头紧皱,有些气急的道:“太乱来了,他竟如此沉不住气。”一旁的李寸泱掀了掀眼皮,也漫不经心摇头的道了句:“鲁莽。”

顾笙拱手行礼,恭敬诚恳的道:“殿下,晋王这回怕是要闯下大祸了,还请殿下出手救他一次。”李寸泱抬眼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也罢,若是父皇真的要治他大罪,本宫便替他求上一回。”

对于晋王来说,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除了他已经去世了的母妃,也就只有那与他母妃一母同胞的弟弟,付国公。那个温和儒雅的长者,待他如亲子,给他温暖教他如何为人处事。晋王对付国公的感情,就如同与皇帝的感情一样,只是来的更纯粹更亲密。那是他的第二个父亲阿,所以当听闻付国公丧命的消息,他是不信的。明明昨日夜里他还去了付府同舅舅一起喝酒赏月,一起谈论朝局,怎么今日一大早就听到他陨落的消息呢。

证实了付国公的死后,晋王的头脑瞬间空白了,那让人全身颤抖眩晕的愤怒已经烧掉了他的理智。将那些精心谋划的计策也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只想找出那丹药中的秘密,将宁王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长生殿,宁王正和晋王对峙着,只听见外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细长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宁王眼眸一暗,凑到晋王耳边轻声道:“没错,父皇如今这样子的确是本王的手笔,付国公也是本王故意害的,别说是他,就是他的子孙三代,本王都不会放过。男子流放,女子为娼,本王就是这般做了,你又能拿本王怎样呢。”晋王闻言怒不可竭,明知道这只是宁王在故意激怒他,可是手却比头脑反应更快,一拳狠狠的砸在宁王的脸上,宁王被那巨大的力道击的往后倒,撞上了那炼丹炉,那一个人多高的炼丹炉竟被他撞的一倾,同他一起倒下了。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地上倾泄了一地的黄色的烟灰,和一地咕噜噜乱滚的丹药。

皇帝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场景,丹药落了一地,宁王衣裳散乱狼狈的躺在地上,面上红肿一片嘴角还有滴滴鲜血往下流,晋王满眼血丝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宁王。宁王眸子中一片悲痛,声音颤抖着道:“六弟,你…你为何要这般做,我劝你住手是为了你好阿,你太让四哥寒心了…”“住口,你这个伪君子。”晋王提起脚,就要往宁王身上踹。

“还不快把这个孽障给朕绑起来。”皇帝怒吼道,两个穿着暗紫衣裳佩刀的锦衣卫连忙扑了上去,在晋王的脚还没落在宁王身上时,就一左一右制住了发狂的晋王,狠狠往后一拖,另一个锦衣卫拿着绳索,迅速的死死的捆住了晋王,让他跪伏在皇帝面前。

皇帝目光在地上散乱的丹药上扫了一圈,然后死死的盯住晋王,脸上涨红一片,指着晋王的手抖的厉害,似乎气急了:“逆子,毁朕长生,还殴打你的哥哥。你就同你那个混蛋舅舅一样,要与朕作对,你想谋位你想害死朕,是不是。”“父皇,你醒醒阿,那所谓的丹药根本就不能让人长生。那里头加了毒药,那毒药侵蚀了您的心,父皇你醒醒,难道您就没有发现,不过短短数月,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一个百姓称颂的一个好皇上,变成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昏君。都是他,是他搞的鬼,那药中是他下的毒,若是不信,您问问我带来的穆大夫,他一定已查出了那丹药中的秘密。”晋王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眸中有点点泪光涌出。

“今日六弟如此鲁莽,是为了付国公吧。说来倒也可惜,付国公可是个清官儒士啊…”宁王嘴上说着可惜,眸子里却分明含着几分嘲讽。“闭嘴,你这个小人,你不配提舅舅的名字。”晋王打断了宁王的话,一把揪住宁王的衣领,眼眸血红死咬着牙关道:“真正害死舅舅的人,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