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悔前几日不该撩拨萧行,刺激得萧行连登侯府门都敢了,都敢理直气壮登门了,还有啥不敢的?
要问凛春侯最怕何事?
怕某人红着眼圈不吵不闹地给她扣一顶负心薄幸的帽子。
这些年背的黑锅不少,可负心人这三个字她委实担不起。
眼下她和萧行吵吵闹闹说明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哪天萧行不和她闹了,淮纵这辈子就完了。
她抿着唇,妥协道:“不还阿觉也行,你还我昨儿个抱进府的小猫如何?”
“休想~”
萧行嗓音好听,哪怕骂人都能让人听出几分婉转,更别说她语气细听之下还带了淡淡嗔意。
淮纵常爱说萧行假正经,每次说她假正经时,淮纵心底就忍不住赞叹萧行哪哪都好,好得连骂人淮纵都觉得萧行在勾引她。
遇上这样的克星,淮纵没了法子,垂手低头,叹:“萧行,你到底要如何啊?”
“不如何。”
萧行揉了把猫头,红唇微张:“凛春小男人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大男人吧,养猫这事,本郡主揽了。侯爷十八了,再不学会担当,怎么扛得起侯府兴衰?我可不想嫁进来就劳神费心。”
她定定望进淮纵那双清澈的眸:“淮纵,你最好挣一份我败不完的家业,要不然……”
她眼里漫着璀璨笑意,看得淮纵心口发烫,嗓音微哑:“要不然如何?”
“要不然你就别娶妻了。”
萧行翻脸比翻书还快:“负心人,不配娶妻!”
“……”
淮纵的心都要碎了。
青梅往她心口捅得这刀太狠,以至于她浑浑噩噩答应了阿净去‘教训教训’萧行。
等清醒过来,萧行把府里最后一只幼猫也顺走了。
萧行抢猫,她派人教训萧行,很公道。
长夜漫漫,凛春侯守在书房翻看账本,一排排账房先生乖巧如猫地候在那,搞不明白侯爷大晚上不睡觉怎么有闲心打理家产。
侯府爵位世袭罔替,传到淮纵手上已是第五代,百年勋贵,积善之家,大把的银钱无惧子孙挥霍,可萧行白日那句话点醒了她。
本来沐浴后在软榻躺好,思来想去有些失眠,等意识到萧行话里话外的意思后,淮纵惊然坐起,也是她笨,怎么没早弄明白萧行在威胁她呢?
挣一辈子都败不完的家业……
萧行是在暗示要养着她吗?还是在威胁她,挣不够让她满意的家业,她就跟人跑了???
淮纵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