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饭碗, 再看看萧行不怒反笑的样子,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有多么幼稚。出于习惯摸了摸耳垂,脸色微红, 却也不敢当着这人来人往的面,对萧行动手动脚。

淮纵吸了吸鼻子, 竭力克制住心底翻腾的醋意,小声道:“肖社长方才那话说得极为不妥, 莫说我没有成婚, 可我这里已经有心爱的姑娘了。”

她指着心口位置,声音放缓放柔,唯恐唐突佳人, 旁敲侧击道:“肖社长就没有喜欢的人么?怎么无缘无故开口撩拨起我来了?我也只当肖社长说得是玩笑话。”

萧行眉眼弯弯:“哦?这里……有人了?”

纤纤玉指抵在淮纵胸口,淮纵愣是紧张地大气不敢喘, 可怜兮兮道:“是啊,早就有人了, 人都说金屋藏娇,可金屋哪有我这里好?我惦念一个人, 已经许多年了。”

“你惦念的那个人, 可喜欢你?”

“喜欢啊。”淮纵小心觑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这人啊,不能花心, 喜欢一个人,最好要喜欢一辈子。肖社长以为呢?”

“有道理。”

萧行收回发烫的指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她执起长筷,见淮纵呆在那不动,不由好笑道:“怎么?临椿社长想和我换着吃么?我要用饭了,还不拿来?”

淮纵醋罐子翻了又翻,很想说:萧行,你怎么能对其他‘男人’笑成这样呢?你是有妇之妇啊,你当着我的面给我帽子染颜色,这事太不厚道了。

想归想,左右那醋罐子再也扶不起来,淮纵泄气地坐在她对面,再三强调:“肖社长,我心里有人了!”

萧行笑意更深,知道,知道,你喜欢我嘛,阿纵,你个小傻子,竟还没反应过来吗?

缱绻的温柔从她好看的眉眼流出来,淌成涓涓细流,从东向西,蔓延过曾经相知相守的岁月,义无反顾地奔向属于她们共同的未来。

她望着淮纵,心软地直想抱抱这人。

临椿社长委委屈屈地将小瓷碗推到她手边,再开口,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呐,吃吧。”

她再气再恼,总不好不教阿行吃饭。

“你要看着我吃么?”萧行问道。

“不,你想多了。我在看风景。”

淮纵闹起小脾气来格外无赖,萧行下意识纵容她,而后认真道:“我,会是临椿社长眼里最美的风景吗?”

“不是!”淮纵激动的差点咬了舌头,心直口快地怼回去:“肖社长心里就没喜欢的人吗?就不怕她吃醋吗?与我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萧行心里甜甜的,她笑起来更甜:“行吧,不逗你了。临椿社长用饭吧。”

“……”

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淮纵周身漫着低气压,眸光低垂,望着小碗里雪白的米饭,心道,还吃得哪门子饭,醋都要喝饱了!

却不好扔了竹筷起身离开,只能忍着。

好容易等到萧行落筷,见她举止斯文地从袖口抽出锦帕,锦帕轻轻压唇,柔软的唇瓣一时勾去淮纵的视线。

趁着她转身,淮纵无力地捏了捏眉心,真想尝尝阿行的……

“临椿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