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记忆被翻出来,他忍不住瞪了某人一眼,凉凉道:“阿纵,当一个女孩子肯为你动心为你掉泪的时候,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淮纵眨眨眼,声音清脆:“要使劲哄!”

“除了哄呢?”

“要让她相信,我也为她动心,为她掉泪。”

徽王爷笑骂一声:“还有呢?”

还有?淮纵摸着下巴沉吟道:“抱她、逗她、亲她?”

“……”萧悬眼神微妙,看得淮纵汗毛倒立:“呵呵,臭小子,胆肥了。”

“不不不,不肥…不敢肥!”

“怂!”

淮纵小心地擦了擦冷汗,心道:面对老丈人,不怂是嫌命长吗?

“哼。”徽王爷顺了顺心气,慢条斯理道:“笨啊!当一个女孩子肯为你奉献一生时,你要做的不是哄她,是陪她。”

“陪她年年月月,陪她细水长流。爱一个人,要给她岁月安稳。她的心都给了你,你要做的,是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懂了吗?”

感受到岳父大人眼神里满满的嫌弃,淮纵认真道:“懂了。”

“但愿你是真懂啊。”徽王爷说得喉咙微干,正常的说教过后,坏心思便冒了上来:

“你前段时日重病,阿行为你淮家殚精竭虑,又对你不离不弃,你一无所有,她却肯陪在你身边,本王劝她与你和离,你可知她是如何说的?”

和离?!

淮纵心口一跳,紧张道:“如何?”

“阿行说,她不管你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是无赖还是君子,她既嫁给你,便笃定你能给她幸福,而她也……只愿忠贞于你……”

徽王爷添油加醋地将女儿的心意说得明明白白,说完之后,见女婿眼睛泛红顾自隐忍着,大手一挥:“行了,你去冷静冷静吧。本王要嘱咐的都同你说了。”

“淮纵。”他敛了神色,一字一句道:“你敢负她,可知后果?”

“我知。”淮纵红着眼圈恭敬俯身:“纵,先行告退。”

人离开后,徽王爷朝随从递了个眼色,随从悄无声息地跟在侯爷身后。

且看凛春侯此时失魂落魄的模样,哪还顾得到其他人?

许是岳父大人添油加醋的本事过于强悍,又或许是萧行那句‘不管是男是女’狠狠戳中了她的心,淮纵默默来到空旷的别院,坐在台阶,默然捂脸,顷刻泪从指缝滑落。

半刻钟后,随从脚步飞快地跑去复命。

萧悬捧着茶盏挑眉:“侯爷感动地哭了么?”

随从忍笑:“哭了,哭得好大声!”

“不错。”萧悬满意地饮茶,茶水入喉,他笑着将茶盏递出去,随从恭恭敬敬接了。

总算没白费功夫。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一朝放手,淮纵哭一哭又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不曾为心上人痛哭过的,八成不是出于真心!

“行了,剩下的事本王不管了,随他们吧。”徽王爷轻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