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寸寸逼近,长剑贯穿她的心脏,她忍着疼,双臂伸展,蹙眉抱住了眼前人:“如果有来生,我想正正经经地做个良家女,心无挂虑地遇见你。就和…就和你跟萧行一样,竹马绕青梅…两小…两小无嫌猜……”

那股熟悉的异香逐渐浓郁起来,环在腰间的手无力低垂下去,淮纵清楚地知道,蔺婉死了。

她人死了,但很多事,远没有结束。

她揽着怀里的女子,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地:“禀陛下,蔺家长女蔺婉,已伏诛!”

萧帝叹惋地收回目光:“眷生。”

“老奴在。”

“将蔺妃收殓入玄冰棺,即日起运送回国。”

大太监回过神来,应声道:“是!”

混乱血腥的御书房很快被清扫干净,淮纵握着萧行的手,笑道:“怎么这么凉?”

萧行不语。

皇帝捧着香茶戏谑抬眸:“没想到,蔺婉……对侯爷用情颇深啊。”

“陛下,臣……”

“哎?”皇帝促狭地冲她笑:“朕的女人,除了皇后金尊玉贵,其他妃子皆可与爱卿共享。”

“这就免了吧。”萧行冷面寒霜:“一个蔺婉便如此,再来两个,阿纵焉有性命?”

她迁怒地瞪了皇帝一眼:“不劳皇兄操心。阿纵受了伤,我要带她出宫养伤了。”

萧帝笑嘻嘻地慢饮一口香茶:“霖泉宫那边,朕还指望侯爷去彻查一番,荀国狼子野心,说不得这霖泉宫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此事交由侯爷去做,朕放心。”

“这……”淮纵看看萧行,再看看皇帝,一阵头疼:“还请陛下放过臣吧,再待下去,恐怕臣今夜又要睡书房了!”

“好你个淮纵,连朕的话都敢违背?”

淮纵咳嗽两声,动作之下牵扯开伤口,血从锦袍渗出来,萧行当即白了脸。

见此情景,皇帝哪还能强留人不放?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淮纵唇色泛白:“作戏,总要求真嘛,不如此,如何能教蔺婉惊慌失态?”

“罢了罢了,朕不留你便是。只是……真得无需宣御医吗?”

“臣有阿行,胜似良药。”

“……”

“好了,退下吧!”

如蒙大赦地从御书房走出来,隐约察觉到萧行有心事,淮纵笑着捏了捏她的指节:“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