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提这个事儿,”萧理理了理头发:“警察局那边昨天下午来人了,说你要是醒了,今天他们要过来问你点事儿。你可以吗?”
“昨天……下午,我睡了多久?”沈之亦有些犹疑的看着萧理。
“从昨天中午断断续续睡到现在了。”萧理做了个深呼吸,伸了个懒腰:“别有心理压力,别这么看我,我还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受了多重的伤你自己不知道么。需要休息很正常。你就告诉我你可以不可以,我给那边去个电话。”
沈之亦点点头,萧理快速的打了个电话过去,放了电话有看了看沈之亦:“我这样子,是有些……不太好看?”
“没……”沈之亦摇头:“你最美了。”
萧理哼了一声:“你老老实实待着,我去化个妆。”
沈之亦听着门被关上,吁了口气,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慢慢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大疤最后看着自己那狰狞之中带了半分惊恐的面容,她不由的轻笑出声。
就算是恶人,总也是怕死的。
她一直以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早就已经不怕死,深喑人的心理如她甚至不能确定当时那赌博一般的过激行为是否能够达到什么目的。
而说到目的,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活下来,还是和大疤同归于尽?
沈之亦到现在连自己也不清楚。在一个人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下又被逼到精神极点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多种多样,她见过太多崩溃的疯狂的不能解释的行为,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在某个时刻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那个时候她不及多想,而现在,扪心自问,除了在胁迫下的害怕担忧愤怒之外,恐怕还饱含着积攒在她心中久久不能散去的各种复杂的情绪。
但无论如何,她起码是幸运的。
沈之亦想了一头的汗,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或许出院之后,她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够从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了。
门被推开,萧理带着两个警察出现在病房里。
沈之亦睁开眼睛,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床边,萧理交代了两声,从新出门去了,轻轻的关上了门。沈之亦的眼神定在男警察身上,微微蹙眉:“我……是不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