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没熊到说把一个超级反派玩儿死就玩儿死的地步。

但是他还是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他真没想到撒拉路之池的正确用法是一命换一命，还得用一个地狱求之不得的属于地狱的灵魂去换一个对地狱无关紧要的属于地狱的灵魂。

他就知道上次托尔关于路西法的报告没说实话。

“行吧，走吧。”

康纳：？？？

“不是，我搞死了一个超级反派……”

“那不是塔利亚搞死的吗？”托尼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时候自己儿子的脑子真的转得太慢，“那是塔利亚搞死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更何况……”

更何况，即便是雷霄奥古让神盾局和天眼会头疼了不是一时半会儿，现在对于那些人而言，一个和地狱做交易的半氪星人，比一个雷霄奥古有威胁力得多。

看自家傻儿子咬嘴唇，托尼转身，摘下护目镜，双手抱臂看着他：“说吧，一次性说完。”

康纳扯扯嘴角。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说他害怕别的以异样的目光看他？

还是说他害怕正义联盟不再认同他？

亦或是……

别的什么。

他做事不后悔，真的。

对于他而言，雷霄奥古挡了他的路，又是个超级反派，他杀了对方一点都不后悔。

只不过是……

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已。

托尼也确实不擅长辅导小孩子的情绪——说实话这应该是队长的工作才对。

“没什么。”

康纳终究还是只是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是没什么，还是你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托尼追问了一句。

康纳抬头。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老父亲能够问出来这个问题十分惊讶，并且有理由怀疑老父亲提前找玛利亚补过课。

“我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老父亲都去补课了，他也实在不好不给老父亲面子：“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实际上，我本来不应该在意别人的目光，就像是你一直教我的那样。但是，托尼，你真的能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吗？”

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为什么还会因为别人的失误被责骂却耿耿于怀？

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

康纳看着托尼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能够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可以。”托尼耸肩，“因为我不在意别人的认同——等等也许当年是在意过霍华德的认同的，但是后来我就不在意了。我是我，霍华德是霍华德。我做事从来不因为应该，而是我自己想去做。这就是你我的不同，儿子。很多时候你想去做的事不是你自己真的想去做，而是觉得你应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