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还在犯愁“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多少人来物业投诉了。”
有钱人在这里买房本来就图个僻静环境好,现在却被闹得鸡犬不宁。许多人已经在私底下暗暗抱怨,都说印家没有教育好孩子,如今拖累整个小区一起受罪。
印鸿飞步伐沉重,倚在玄关抽烟。
这几天他可谓度日如年,不仅生活被骚扰,工作上也遭受很大影响。
和颜家那个项目肯定是弄砸了,公司的声誉遭受很大创伤,股票暴跌,很多长期客户都选择中断合作。而余心月与光云那位走得近的消息一出,又损失一批潜在客户。
谁愿意得罪光云啊?
印鸿飞忙得焦头烂额,忙碌之后,却是压在心头难以言说的愧疚。
看完直播,他才知道余心月曾经经历过什么。那孩子从来没有说……
不,她曾经是想过要求救的。
印鸿飞想起站在楼梯角的小孩,仰头看自己,黑眼睛亮得像天上星。
那时候,她是否想要求救?是否把自己视作最亲的人?
印鸿飞不知道。
因为那时候,他没有伸手把小孩拉出泥淖,反而踩了她一脚。他没有信任、没有帮助,给小孩造成二次伤害。终其一生,也无法弥补。
他拍了拍额头,眉宇露出痛苦的神色。
徐姨端着菜篮回来,看见他时怔了怔,紧接着目光扫到一地烟头,叹了口气。
“鸿飞,少抽一点烟。”
印鸿飞“恩。”
徐姨垂眸,站在玄关,没有动。
印鸿飞把烟丢地上踩灭,问“有什么事?”
徐姨支吾半晌,开口“我想,这几天我想辞职回乡下了,我的年纪也大了,儿子总催我回去,我也想抱抱孙子……”
这不就是想临阵脱逃吗?
印鸿飞脸色一沉,本想发作,瞥见徐姨银白鬓发,心头郁气化作无奈叹息。
每天都要出门买菜的徐姨,不能像印家人一样窝在别墅,只得直面记者犀利的质问。她毕竟不再年轻,受不了这样的劳累,短短时间苍老很多。
印鸿飞面色放缓,点了点头“您也在我们家做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只是从前我们还打算给您养老。”
几句话说得徐姨老泪纵横。
她不停地揩湿润眼角“鸿飞啊,我看着你长大,刚到印家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刚到柜子。每天我都担心,打开柜子会撞到你的头。”
印鸿飞拉着徐姨到客厅,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