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颂不仅不教她,还彻底地离开她了。
萧澜抬起头,望着沉沉的夜幕,漆黑一片,看的久了,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吸进去似的。
她受到蛊惑似的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想要触碰那片黑暗,甚至想要将自己融入那黑暗之中。
只要彻底消亡,她就解脱了。
“皇上?”门口传来曹公公试探的叫声,大脑犹如被重拳出击,当的一声,她猛地醒悟过来,大脑还残留着沉闷与疼痛。
萧澜揉了揉茫然的双眼,再看天空,依旧一片漆黑,但再也没了刚才诡异的吸入感,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到上早朝的时候了。
萧澜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叫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自从白颂离开后,她每天晚上都如此,根本睡不到一个时辰,然后睁眼到天亮。
这破败的身子也不知何时能拖垮。
萧澜并不在乎。
夏且疯了,白国灭了,白雅惠死了。
剩下她,也只剩下她,在看不到尽头的悔恨里行尸走肉地活着。
快了,就快到尽头了。
等熬到了头,或许还能见白颂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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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醒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恶心干呕,难受的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白教授,你醒啦?”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白颂耐克都要被吵炸开了。
她睁开粘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的眼睛红肿,楚楚可怜的巴掌小脸。
小姑娘见她终于醒了,立刻松了一口气:“白教授,您没事吧,还有哪儿不舒服?”
“咳咳咳!”刚才给脖子上戳了一刀,这会总觉得嗓子怪怪的,白颂使劲咳嗽了几声,含糊说了句没事。
但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紧紧抿着唇,表情也十分难看,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姑娘艰难地扶着她坐起来:“我去给您倒杯水过来。”
“谢谢。”接过水杯,白颂咕咚咕咚牛饮地灌下去,清凉的水缓解了喉间的干渴之意,也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白颂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白,触眼可及到处都是刺目的白,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刺|激性气味,微微蹙眉。
该不是在医院吧。
“白教授,您都半个多月没好好休息了,都病倒了,您暂时还是多休息,实验的事明天再说吧。”小姑娘误会了,还以为她在不满擅自将她带回来,急忙劝阻道,“样本的数据大师兄已经在记录了,他说样本的情况还算稳定,要继续观察一阵,这些小事我们来做就行了,您还是抓紧时间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