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慡的柠檬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他浑浑噩噩地想,这人刮过胡子,又抽了烟。
六爷抱着他没走多远,实际上就是把他送回了员工休息室而已。
“多谢。”方伊池扶着墙qiáng撑着站起来,还是想看清男人的脸。
“不必。”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头,冷淡地拒绝了他的谢意。
方伊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多余的话。过了几分钟,阿清回来了,见到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咋咋呼呼地尖叫,跑出去寻了冰过的毛巾,一边帮他敷脸,一边嘀咕。
“你猜我刚刚看见了谁?六爷!”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样的人物也会往我们饭店里钻。”
“六爷……是谁?”方伊池忍不住问。
“六爷你都不知道?”阿清恨铁不成钢地嘀咕,“那贺家呢?贺家你总该听说过吧?”
贺家方伊池自然听过,换句话说,全北平的人或许没听说过平安饭店,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贺家。
那是真正的将门世家,家风严谨,别说是平安饭店了,就算是路边的梨园,他们家的人都不会迈进去一步。
方伊池不知怎么的,就想为帮了自己的六爷辩解几句:“他……他说是因为昨夜回城时家里落了锁,进不去,不得已来住了饭店。”
“怪不得。”阿清不疑有他,“说起来,六爷先前也来过一回,就是你刚到饭店那会儿,他被人骗来吃了顿饭,后来事情传开,贺家的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