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贺六爷觉得他把自己当冤大头呢!
多日来的期盼碎得稀烂,方伊池死死攥着裙摆报了个数。
“哦……”贺六爷边听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捏在手里晃晃,“成,你再去给我拿二十箱。”
“六爷?!”方伊池吓死了,扶着桌子猛地后退一步,连红了的眼眶都来不及藏,“您……您要灌死自己啊?”
得嘞,话也不会说了。
贺六爷瞧他笑:“可你一瓶就赚那么点,我不买二十箱,哪儿够啊?”
“够了够了。”方伊池已经分不清自己心里不断翻涌的情绪是惊还是喜了,生怕外面的伙计听见贺六爷的话,当真去搬二十箱洋酒,连忙冲出去看,确定对方还在,才拍着胸脯回来,“还好。”
“好什么?”贺六爷并没有开玩笑,“你怎么不把我的伙计叫进来?”
方伊池哭笑不得:“叫进来做什么?”
“买酒。”
“别价。”他是真的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心里头倒是很暖,明白六爷肯花钱,是因为觉得自己赚得少。
可服务生不就是这样吗?
卖酒的钱只是皮毛,客人塞的才是大头。
方伊池估摸着贺六爷没来过饭店这样的地方,所以不晓得规矩,只能含糊地拒绝:“再说了,您点二十箱,别人喝什么?”
“你过来。”贺六爷心里有了计较,不打算当着方伊池的面儿说,便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伤好了吗?”
方伊池戴着面纱,脸上的伤自然没好,所以六爷问的是别处。
他乖觉地解开盘口,给六爷看脖子上浅了不少的淤青。
六爷看了,又问:“腿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