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爷的确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规矩,进了包厢,靠在躺椅里,跷着腿嗑瓜子儿。
只可惜这瓜子儿不得劲,没方伊池剥的好吃。
“那你跟我说道说道,方伊池上的什么班?”
“方伊池上早班的时候多。”经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倒出来,“他家里有个生病的妹妹,晚上得由他照看着呢!”
“生病的妹妹?”贺六爷嗑瓜子的手微顿,联想到王浮生是个医生,心里有了计较。
“可不是吗?”经理提起方伊静,满脸的不忍,“方伊池他不容易啊,妹妹的病拖了四五年没好,他当初做服务生,为的就是赚钱给她治病。”
“六爷,我跟您说句实在话。服务生这行,不好做,要能忍,还要会讨客人欢心。您别看他们拿的钱多,实际上个个都有苦衷,到手的钱根本补不上家里的窟窿,过得完全没有人前风光哟。”
贺六爷默默地听着经理念叨,伸手从兜里掏了根烟。万福赶在经理之前帮忙点上了,还顺手把桌上的瓜子壳收拢到了一旁。
贺作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想着方伊池的模样,哑着嗓子笑了起来:“你也甭跟我卖惨,我问了这么多,其实就为了一件事。”
饭店的经理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打明儿起,方伊池就不在你们这儿上班了。”
“哎哟六爷,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
贺六爷懒洋洋地转身,双手撑着桌子,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要他来上班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