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作舟靠在车窗边瞧了会儿,见方伊池和什么“阿清”拉拉扯扯没有回来的意思,耐不住也下了车,刚走过去就听自家凤凰说:“不嫁,你怎么也问这个问题?”
阿清眼尖,瞧见了一步一步走来的贺作舟,竟不怕,捏着细长的烟,故意调笑:“我为什么不能问?当初我让你跟别的熟客,你不肯,我说六爷,你又不吭声,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那时我以为他是好人!”
阿清扑哧一声笑:“六爷可不就是个好人?”
人人都说六爷是好人,方伊池有口难辩,总不能直说六爷上了chuáng就是个伪君子,拿捏着他拼命欺负吧?
更不能说六爷对旁人温文尔雅,到他面前就原形毕露。
方伊池气恼自个儿遇上了个两面派,却没下作到拿这事儿说嘴。
嗐,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正想着呢,肩头一沉,熟悉的气息飘来,贺作舟已然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外头冷,去前面找家店坐坐吧。”
说完,伸出一只手,非常绅士地与阿清短暂地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方伊池的先生,贺作舟。”
阿清咯咯笑,不断跟方伊池使眼色,仿佛在说“美呢吧你”。
实际上方伊池气得肝儿颤,晓得六爷在外人面前又端上了,全然没了单独面对他时的匪气,简直称得上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还“先生”呢,明明在车上还凶巴巴地宣布是他的“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