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忽然后悔默许了方伊池穿旗袍。
穿着旗袍的方伊池太美好、太艳丽,以往的纯劲儿淡了几分,偏偏又挤出些湿润润的风情。
贺作舟掌心出了汗,他一步一步走到方伊池身后,看他微微挑起的眉。
小凤凰不知六爷心中涌动的情丝,兀自懊恼:“几日没画,手生了。”
想当初他帮阿清点痣,一次就好,如今给自己画钩,竟然偏了一回。
“我帮你? ”
方伊池一听就笑了,肩膀一顿一顿地耸动,捏着笔的手却四平八稳地在眼角迅速一抹,霎时,整个人都鲜明起来,仿佛chūn梅绽放,眼角眉梢泛起chūn意。
“得了吧您,”方伊池挺满意现在的钩,搁下笔,“不带这么逗我玩儿的。”
贺作舟搂住他的腰,贴过去啃薄薄的耳垂,舌尖抵着耳dòng叹息:“没逗,我是你爷们儿,爱怎么画怎么画。”
方伊池撑着双手,弯腰伏在梳妆台上,透过镜子只能看见贺作舟半张神情莫测的脸。他沉默片刻, 轻嗔了声:“边儿待着去。”
话听着是斥责,实际上语气明显在示弱。
“得,我拿你没辙。”贺作舟闹够了,走到衣柜边随手翻了两下,“旗袍外头披什么?”
方伊池认认真真地思量了几分钟,指挥贺作舟把镶珍珠的墨色厚坎肩拿了出来。
他甚少穿得这么华丽,有些窘迫地站在屋前,忐忑地扯着裙摆,晃腿试旗袍的开衩有多高。
“我跟你撂个底。”贺作舟冷眼瞧着,止不住地哼,“就这一回,你要是再敢大冬天的穿旗袍,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