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忐忑地跟着,几次想要询问,都被贺作舟的脸色吓回去了。
他也挺委屈:本来就被六爷搁外头的“良民”皮骗过,当初俩人睡上,屋里也的的确确有那什么的时候才能用到的jīng油。
乱码七糟的事儿搁在一起,任谁都会往情儿的身上想。
再说,他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谁还没有个过去了?
如果六爷有相好的,他……他心里忽然就不舒服了,跑了两步脚步慢下来,揪着衣领颤颤巍巍地唤了声“六爷”。
六爷面上没搭理他,脚步却慢下来。
然而再慢,方伊池也追不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过了前堂,正跟着贺作舟往黑dòngdòng的花园里钻,眼角不断晃过暗红色的灯笼影,像是索命的鬼魂,滴溜溜地围着他转。
“六爷……”方伊池的腰渐渐弯了,踉跄着扶住生满青苔的墙,下句话还未出口就“哇”的一声吐了。
这一吐,立刻吓坏了还在前面走的贺作舟。
“操了!”贺六爷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怎么着啊这是?”
方伊池吐得有气无力,捂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贺作舟哪里还敢跟他扯闲篇,直接将人抱回屋,先叫万禄喊医生,又催万福烧热水,最后坐在chuáng边拍他的背。
“没事。”方伊池好歹是缓过来了,反过来安慰六爷,“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啊?”贺作舟恼火地将他身上的旗袍扒了,却没旁的心思,单纯是恨这身衣服,“是不是着凉了?”
“我就说你别穿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