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禄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伞:“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六爷正等您呢!”
“小爷,您怎么不在屋里喊一声?”万福也走了过来,端着碗刚温好的热汤,“我们都能听见,何必跑这一趟?院子里的雪没扫完,您穿着布鞋过来,脚心挨冻呢。”
方伊池胡乱应着,接过汤,心不在焉地偷看坐在书桌后的贺作舟。
他头一回进书房,不免好奇,但是晚上开的灯少,他只能瞧见一排排乌黑的书架子,和贺六爷面前摆满了文件的大书桌。
贺作舟坐在桌后朝他招手。
方伊池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端着汤,嗒嗒跑到贺作舟身边,先是甜甜地叫了声“六爷”,而后想起了什么,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感慨:“你屋里头的人不多。”
贺作舟不作他想,答道:“只有万福和万禄常来,你不必拘束,想找我,大声喊便是。”
方伊池“哦”了一声算是回答,继而低头吸溜了一小口汤。
他唇上沾了汤汁,笼了层水莹莹的光。贺作舟看得心痒,凑过去要亲,方伊池忽然低头,再次专注地喝起汤来。
贺作舟只当他冷,需要汤暖身子:“怎么不在屋里待着,跑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