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爷起身咕哝了句俄语的再见,用眼神示意万禄抖开风衣披在自个儿肩头,继而低声吩咐:“去陆军医院。”
万禄疑惑不已:“不去接小爷吗?”
“不急。”贺作舟活动了几下手腕,冷笑,“我家小凤凰受欺负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万禄听明白了,贺六爷是在说方伊静的事。
昨儿个万禄找到六爷的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其中就包括方伊静崩溃时喊出的真相,以及对方伊池的威胁。贺作舟当着方伊池的面自然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愤怒,但万禄知道,六爷比任何人都要记仇。
在这四九城里,得罪谁,也别得罪六爷。
他在贺家的时间长了,见过太多撞到贺作舟枪眼儿上的人,还没见过哪个能善终呢。
什么“正人君子”呀,骗鬼去吧!
万禄将车停在陆军医院门前,贺作舟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没急着进去,反倒点了烟悠闲地抽。
万禄候在一旁,伸手挥了挥,把几个站在门前的卫兵叫了过来。
“六爷,您吩咐。”万禄笑嘻嘻的。
“吩咐什么吩咐?”贺作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把烟丢在地上踩了,“你们几个上去把方伊静抬了,关到jīng神病院里去。”
“还有你,万禄。回头记得从我的警卫员里挑两三个好的跟着方伊池。”贺作舟把手套从兜里掏出来,三两下戴好,用拇指揩了下嘴角,“你们先去,我等会儿上去看一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