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点了点头:“去叫门。”
他不知道贺四爷是个什么意思,但走到了人家门前,总归要去行礼。
万福立刻走过去敲门:“四爷,您歇下了吗?”
屋里有人回答:“四爷还没歇呢!”
“六爷屋里的来找您了。”万福又说。
“进来吧。”这回回答的是贺四爷。
方伊池闻言,推门走进了南厢房。这还是他头一回进南厢房的门,里头的陈列摆设和六爷屋里差不多,只是更朴素了些,没什么摆件儿,倒是多了许多火盆。
贺四爷坐在屏风前的长椅上低头看画,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的金丝边眼镜,听见方伊池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坐。”
“谢谢四哥。”方伊池的屁股刚沾上椅子,身后两个警卫员就紧随而上,硬邦邦地杵在了他身后。
贺四爷轻轻地笑起来:“老六是连我也不放心啊。”
“哪里的话。”他垂下眼帘,不急不缓道,“是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生着病,六爷才派了人跟着我。”
方伊池三言两语将事情揽到了自个儿头上,又主动询问:“四哥,您找我是为了屋外的那个人吧?”
贺四爷听了这话,终于抬起头。因为腿受伤,贺四爷已经很少出贺宅了,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嘴角挂着疏离的笑,但是看方伊池的目光很是认真。
“你认识?”
他点头:“认得。是我朋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