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头也不回地往楼梯上爬:“我急呢!”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一口气跑到二楼的包厢里,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拿着,一杯推给阿清,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在哪儿呢?”
这是急得连口气都不喘,满心只想着往后背上画凤凰。
阿清把水灌了,好笑地摇头:“得嘞,贺太太,把上衣脱了,我今儿先给您描个轮廓。”
换了旁的时候,阿清这么调侃,方伊池是要生气的,但是今天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画凤凰,所以非但没计较,还走到屏风后,凑到火盆边,哆哆嗦嗦地将身上的小褂子脱掉了。
寒冬腊月,再多的火盆也驱散不去寒意。方伊池抖了几下,挪到chuáng边,抱住一截被子,闷声闷气地喊:“阿清,我脱好了!”
“啊?”阿清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急切到这种地步,连忙把桌子边上的火盆也搬过去,“得得得,我算是服了您方伊池了。”
言罢,抬手拿起搁在桌边的láng毫:“你忍着点,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软的笔了。”
方伊池趴在chuáng头,不假思索道:“直接画吧,我不怕疼。”
“细皮嫩肉的,还能不怕疼?”阿清微微皱了眉,将chuáng头的灯按亮,然后凝神细看他的脊背。
方伊池生得白,后背像片雪,只不过如今雪上横着几条红枝。他自己不晓得,阿清却气笑了,觉得方伊池非要在身上折腾凤凰是多此一举:“你和六爷感情还真不错。”
“嗯,好呢。”方伊池抱着枕头,莫名地回头望了一眼,“不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