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贺老爷子带着人进来得急,压根儿没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小小一张纸片,光想着怎么利用方伊池和旁的男人独处的机会阻止这门亲事,哪晓得被贺作舟当头来了一棒。
还阻止什么阻止?
人印花税jiāo了,证领了,敢情喜宴当真是走个形式!
贺老爷子这回是真的咳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当真不要家产了?”
贺作舟收回手,头也不回地攥住方伊池的手指,平静地回答:“您还有什么家产?”
“你……你个……”
贺作舟不等贺老爷子说完,张口反问:“爹,你去问问四哥,说要把家产留给他,你看他要不要。”
“你个混账!”贺老爷子咳嗽得脸红脖子粗,拐杖啪嗒一声跌在地上,旁边的下人全扑上去拾,乱糟糟闹成一团,“你四哥现在躺在医院里做手术,你……你让我问谁去?”
“谁乐意要您的烂账,您问谁。”贺作舟撂下这句话后,抬高声音喊,“万福、万禄,进来扶老爷子去严医生那儿看病!”
万福和万禄早就候在了门外,闻声冲进来,神情一个赛一个焦急。
贺老爷子察觉出了贺作舟的意图,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反了你了!”
“他不过是个平安饭店的服务生!”贺老爷子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方伊池,“下九流的玩意儿,你……”
“爹,”贺作舟闻言,猛地提高了嗓音打断贺老爷子的话,错开一步,挡在小凤凰面前,面不改色地从怀里掏出张薄薄的纸,清了清嗓子,“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瞧见没?我这儿有张地契,您年纪大,看不清字儿,我给您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