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您休息会儿,还要五六个小时才到站呢。”万福适时地开口,引着方伊池往卧铺走,“不着急,咱们下车以后走水路,我都安排好了,您歇着就是。”
他早已困顿至极,刚刚与方均南说话都是qiáng撑着一口气,如今眼皮子打架,听了万福的话,沾chuáng就睡,抱着被子一个人呓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伊池说的尽是什么“先生等着,我这就把钱给您抢来”的胡话。
俨然成了个货真价实的小土匪。
贺作舟还不知道这一茬,正铁青着脸,等着火车开来载自己追方伊池。
他离小凤凰十万八千里,要去南方,还得从奉天先打道回北平,再顺着方伊池走过的路线一点一点追过去。
赶来报信的严仁渐蔫蔫地站在一旁,哈欠连天,碍于贺六爷随时会拔枪的阵仗,硬撑着没睡过去。
贺作舟心里乱,等不来列车,就站在猎猎寒风里bī问严仁渐:“小凤凰真怀了?”
“怀了。”严医生gān巴巴地答,“还没一个月呢。”
“操了。”
“您不乐意?”
“他那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贺作舟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怀了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嗐,因人而异。”严仁渐安慰道,“您甭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