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贺作舟说,“他只不过是以防万一。”
“倘若你能生,喝了汤便从此与子嗣无缘;若是你不能生,左不过是一杯酒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贺六爷想到找到方伊池的时机,心底冒起寒意,“说起来还是你的爹呢,到了,算计你最深。”
方伊池在贺作舟面前想方家的事,没先前那么委屈,甚至颇为洒脱:“我早瞧出来他不是好人,就算您不来,那杯酒我也不想喝。”
说着,忽然想起万福给的那把枪,又坐起来满chuáng爬着找。
贺作舟揪着他的腿脖子把人往回扯:“歇了,闹腾什么?”
“枪。”方伊池蹬蹬腿,“先生,您不是让万福给了我一把枪吗?”
“甭找了,你那把枪里都没子弹,我下午就让万福拿走了。”
“啊,没子弹?”方伊池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颓丧地被贺作舟拖回去。
“怎么着啊,还真想放一枪?”贺六爷见状,醒过味儿来了,敢情这凤凰一点儿也不怕枪响,铆足劲想开枪呢,“成,明儿个带你去方家找靶子。”
他眼前一亮,颓丧劲儿散了:“真的?”
“真的。”贺作舟笑着把方伊池抬起来的脑袋按回去,“睡吧,你爷们儿真的累了。”
方伊池这才想起来贺作舟几天几夜没合眼,连忙闭上眼睛,乖乖蜷缩好,生怕贺六爷睡不好,还把脑袋往人颈窝里拱拱。
他俩久别重逢,心里踏实,相拥睡到第二天早上,难得一起神清气慡地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