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反倒是以这种方式让他戒了烟,谢卓言有点哭笑不得。一时间,内心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好像有一团什么东西把他的喉咙封住了,让他说不出话来,之前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低着头不吭声。
“其实我很少抽。就是偶尔。”谢卓言哑着嗓子开口,眼神不愿意看他。
贺漓把手抱在胸前,略略偏头打量了他片刻,似乎是在确认这话的真实度。眼见着氛围越来越凝重,谢卓言不知道为什么一副要被他搞哭了的表情。
贺漓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太重的话,于是叹了口气,摆摆手:“你那是什么表情,跟我逼良为娼似的……算了算了,以后别抽了就是了。”
谢卓言烟瘾还不大,戒了也不太要紧,但是贺漓烟瘾大,要戒烟的话肯定就很难受了。和他对视一眼,谢卓言攥紧了袖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贺漓率先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和寂静。他语调尽可能地轻松地问道:“愣那儿干什么,快点换衣服啊,你不打算下班了?”
谢卓言迟疑了一下,抓起自己的衣服,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打量了一圈,空旷的更衣室里只有几个低矮的铁质衣架,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遮蔽。
不远处的沙发上,贺漓还像看戏一样翘着二郎腿,嘴角挑起一个戏谑地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他一个当艺人的,肯定不怕人看,但是唯独被贺漓这样盯着,谢卓言会感觉特别别扭。
那人的目光很深邃,猎豹一样透着凌厉的光,眼神如有实质一般,谢卓言被他这么看着,觉得浑身不自在,脊背都僵硬了。
贺漓好整以暇地坐着,见他不动,故意吹了声口哨:“快点换啊,磨蹭什么。”
谢卓言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能麻烦你先出去吗?”
他们都是男人,照理说太避讳才是心里有鬼,但谢卓言就是不想当着贺漓的面换衣服。
另一边,贺漓却不管他乐不乐意,长腿一伸,坐在沙发上,一副死皮赖脸不打算走的模样。
贺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嗤笑道:
“你以为我很想看吗?”
眼见着话也说不通,赶也赶不出去,谢卓言黑着脸,快步走到一个衣架旁边,勉强挡住他半个身子。
他也不知道贺漓有没有看他,旋即背过身去,迅速脱下了戏服,飞快地套上了一件T恤,全程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好不容易把衣服都先套上了,勉强能遮住,但是对着镜子一看,这皱皱巴巴的一身,好像半夜家里着火摸黑穿上衣服就逃出来了一样。
他往沙发那边瞥了一眼,贺漓面无表情地低头玩手机,真的没有抬头,好像对他全然没兴趣。
谢卓言收回视线,站在试衣镜前,把衬衣下摆拉整齐,抬手整理衣领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早上刚拍完戏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现在谢卓言对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脖子上锁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急忙拉开领口,低头往肩膀上一看,也都是紫红色的於痕。
谢卓言顿时有点恼火,拍戏根本不需要吻得这么用力,贺漓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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