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欲像毒,他一旦有机会渗入生活,就摘不干净。
在最近几年总是零星还能接触跟杜欲有关的东西,方迦尧见着就烦,索性什么都推倒重来,连名字都换了。
仅仅半年,杜欲还是黏上来了,方迦尧现在已经不知道杜欲对他到底是什么执念,偏执的不可理喻。
方伽尧嘴里泛苦,起床刷了牙,回来的时候看见微信成摞往下刷新的信息。
22:02:33
-睡觉了?
-周五有时间吗,工作室临时有工作,需要你个准信儿。
-方便开个视频么?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23:56:32
-晚安。
方伽尧心里莫名一软,但看着时间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点了个表情过去。
对方秒回,
-还没睡?
-刚才静音,没听见。
-下周五有个急活儿,缺老师,你来吗?
-来。
方迦尧回答得很干脆,出于朋友道义。
-还有事儿吗?
没料到对方回的这么干脆,就跟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似的,晚上聊天容易出事,方迦尧心里因为杜欲一直就静不下来,这会儿嘴渴,想喝凉啤,就想先断了跟吴畏的聊天,自己喝个痛快。
手就在屏幕上悬着,等着那声再见。
-在楼下,挺冷,邀请我上去坐坐么?
方迦尧盯着那一行小字,然后快速走到窗台跟桌子的接口儿,推了半扇窗户往窗外探头,在楼下灌木丛前头的路灯下面儿瞅见冲他招手的吴畏。
躲不了了。
-等我。
方迦尧边下楼边打字,一双灰格儿的拖鞋忘了换,就这么直愣愣的下去了。
等走到下面脸上一凉,入秋的第一场雨就砸脸上了,说来说来奇怪,下雨的天气,碰上吴畏的几率就会高一截儿。
“没伞也敢浪。”吴畏把身上穿的夹克脱了,顺手搭在方迦尧头顶,轻轻捏着,“欢迎仪式很隆重,谢了。”
方迦尧把在前头晃的吴畏拉住,分了一半儿的夹克过去,“礼数不周,上去请你喝酒。”
“不生气了?”吴畏说话的时候靠得很紧,一件夹克衫统共就这么点儿距离,宽敞不到哪里去,话赶话就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