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东西,可小子也太铁石心肠了,该不会是遗传了他那混蛋爹吧?”
“要不是咱几个打小看着他长大,还以为这边这个是路人,那边那个才是她亲儿子呢。”
她们口中的那个人,此刻正独自躲在灵堂偏僻一角,哭得伤心欲绝,大家注意的焦点都不在真正的逝者家属,而是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街坊邻居的议论声只字不漏地传到凌川耳中,无奈的他叹了口气,走去角落,低头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方手帕。
“擦擦吧,别哭了,再哭我也要怀疑你才是我妈亲生儿子了。”
路南哭得不能自已,凌川只好亲手帮他擦了擦眼泪。
“说了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你……你不要太伤心了……”路南泣不成声地说,明明他才是哭得最厉害的那一个,却反过来安慰别人。
凌川摇摇头:“从我妈检查出得病到现在,不多不少也有三年了。兴许是做了足够久的心理准备,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反而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
路南的哭声渐渐止住,但仍时不时抽泣两声。人们这时才发现,忽略掉那双红肿的眼睛不谈,这竟然还是一位十分英俊的男人,挺拔的身形与精英的装扮,让人很难相信他与之前痛哭流涕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不受欢迎的男人闯了进来,在灵堂内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现场但凡认识他的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凌川依旧淡定,路南却一个箭步挡在了他面前,凌川的视线飘到下方,只看到路南刻意隐藏到身后的手在瑟瑟发抖。
“你来做什么?”路南强忍着惧意质问。
男人回答得大言不惭:“这是我家的事,凭什么要你管?”
“小川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根本没有你这样的家人。”尽管路南强行克制,可尾音上的微颤却出卖了他,敏锐的人发现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