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在路上行使着,明明晃得很轻微,但夏宁还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晕车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勉强用手肘撑着起身体道:“让宋医生不用来了,我只是有点中暑。”
莎莎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道:“宁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宋医生是边恒的私人医生,哈佛医学院毕业,表面看起来温温润润,实际上毒舌又腹黑,也不知为什么,放弃了优渥的待遇,当了边恒的私人医生。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边恒时常因为缺乏经验又不加节制,很容易伤了夏宁,便经常找他来给夏宁看伤处。
宋医生对这种杀鸡用宰牛刀的行为颇具微词,因此看病的时候没少明里暗里的内涵夏宁,导致他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疼。
他见莎莎傻傻的看着自己,电话那头传来杨槐的质问,便伸手抢下她的手机道:“杨姐,我没事了,不用麻烦宋医生。”
杨槐不容置疑道:“不行,他已经过去了,让他帮你看看,你以为自己三岁小孩呢,这么大个人还能中暑……”
夏宁沉默了一下,说:“不要,叫他回去。”
说罢,也不理会杨槐的大呼小叫,挂断了手机丢给莎莎,重重地往后靠在座椅上。
莎莎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低沉的脸色,一时间不敢说话,手机发疯的震动,她也不敢接。
宋医生这个人心高气傲,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只听边恒的,是谁让他来的再明了不过。
夏宁宁可病死也不想要他的施舍,都已经分手了,他凭什么?
他胸口憋闷的厉害,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睛。
莎莎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宁哥,导演刚才发消息说让你好好休息,既然、既然宋医生都来了,就让他看一下吧,好得快才能好好拍戏不是。”
她又说了两句,夏宁始终不说话,她只得闭上了嘴,心想一会儿只能赔礼道歉的把宋医生送走了。
他们的车到了下榻的酒店,夏宁整个人还是有点眩晕的,他甩上车门就朝里走去。
出了电梯,他从莎莎手上接过房卡,开门的同时道:“别让他上来了,直接把他送走吧。”
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门,莎莎摸着险些被打中的鼻子,愁眉苦脸地下去面对宋医生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床帘拉得严丝合缝,夏宁刚把房卡插|进去,忽然就听见了一丝微微粗重的呼吸声。
他几乎是同时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房里有人!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忽然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重重地把他按在了房门上。
边恒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比夏宁高了近一个头,浑身的气息笼罩住他。
夏宁几乎是在他手揽上来的瞬间就认了出来,顿时每个细小的毛孔都收缩起来,心跳快得几乎从胸腔里蹦出来。
从分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但今天边恒的出现,只一瞬间就完完全全打碎了他所有的伪装。
那种控制不住、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期待和哀怨,几乎让他羞愧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