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夏宁赶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去把医药箱拎了过来。

边恒把人放在沙发上,他的外套也湿了,便脱下来扔在地毯上,对夏宁说:“他跟人打了一架,你先去休息,我来弄。”

夏宁拿了毛巾给他,说:“我睡不着了,小叔叔这是心情不好才去喝酒的?”

“失恋了,心情能好吗。”边恒淡淡地说,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夏宁睁大眼睛,说:“失……恋?”

边恒用纱布蘸了碘酒按在他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上,边正凯在睡梦中哼唧了两声。

“他真的和文叔……”夏宁小声道。

边恒点了点头:“应该是有过一段,刚才他还一直在说醉话。”

边正凯的头发全都贴在脸上,浑身湿透,哪还有以前威风嚣张的样子,夏宁不禁觉得他有一点可怜。

“小叔从小身体不是很好,青春期的时候很叛逆,后来爷爷奶奶去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也只有文叔,从来都没有放弃他,可现在文叔就要结婚了,对他来说相当于又被舍弃了一次。”边恒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夏宁看了看他,虽然狼狈但也算有些肌肉,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好奇道:“他得什么病了?”

“心脏问题。”边恒轻描淡写地说,“先天性的,表面上看不出来,一发病就是要人命的。”

夏宁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他这也太胡来了,有心脏病还酗酒打架,万一出了什么事要怎么是好。”

“爷爷过世后,他大哥就让他立遗嘱了。”边恒说,夏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大哥”是他爸爸边正阳。

这种做法很理智,不过也是够冷漠的。夏宁看着边恒面无表情的侧脸,他从小活在这样的家庭中,一定也没少受过伤。

边恒给边正凯换了身衣服后,就把他丢到了客房去,夏宁已经困得路都走不动了,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夏宁在半梦半醒间环着他的肩膀,背后一软,被放在了床上,没一会儿边恒也躺了下来。

厚厚的床帘外,传来若有若无的雨声,外面狂风大作,他睡在边恒旁边,却觉得很安心。

如果可以,他想用自己和宝宝来填补边恒受过的伤,来弥补他亲情方面的缺憾,在这大雨中,他们是互相取暖的人。

第二天起床后,边正凯仿佛没事人一样,在桌前端着边恒给他做的牛奶燕麦粥,笑眯眯地对夏宁打了个招呼。

“侄媳妇儿这是愈发珠光水润啊,这小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了,肚子也好看,像个小球,真可爱。”边正凯口无遮拦地说道。

夏宁满脸黑线:“小叔叔是没睡醒吧。”

边正凯趁着边恒不在,肆无忌惮地说:“我昨儿睡得可好了,你家客房隔音不错,完全听不见你们嗯嗯啊啊。”

夏宁只得忽视他后半句话道:“昨天是边恒把你带回来的,你睡了一路当然睡得好了。”

边正凯一歪嘴角,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骂道:“那狗杂种打老子脸,我操了,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人敢碰老子的脸!”

“你和谁打架了?”夏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