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夏宁的样子,用力往她脸上吹了一口气,一下没把握好力度,口水也喷了出去。
女孩一愣,马上哇哇大哭起来。
玛依努尔和夏宁都转过头,杨槐忙抱起她哄着,责备道:“哎呀,小乖不乖哦,怎么能吐妹妹口水呢。”
边沁一见她哭,又听杨槐误会了自己,瞬间委屈感爆棚,于是嘴巴一咧,也开始哇哇的哭。
两人较上了劲儿,一个哭得塞一个大声,玛依努尔的老公赶紧抱起边沁哄他,夏宁只觉得头都痛了,还好不打算生两个,不然一起哭起来房顶都要塌了。
“你要像个男孩子哦,小乖。”夏宁把他叫过来,微微严肃地说道。
边沁觉得自己的妈妈胳膊肘往外拐,只能默默地垂着眼眸抽泣,女孩子真的太麻烦了,他心想,我又没有要故意把她弄哭。
等边恒傍晚接潘亚兰回来后,两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潘亚兰对玛依努尔这种刚开始大火就嫁人的行为很是钦佩,因为她当年也是这样的,小酌几杯后,拉着她和她老公说了不少体己话。
杨槐在客厅里陪两个小朋友做游戏,边恒拿了块厚毯子,走进露台。
夏宁在打电话,见他来了,匆忙道:“那就这样吧,你注意身体,我先挂了。”
边恒把毯子给他披上,顺口问了句:“在给叔叔打电话?”
夏宁眼神闪了闪,说:“嗯,他还有几个月就要出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接他。”边恒对他鼓励地笑了一下,“宁宁,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别因为以前的事怕他,他毕竟是你父亲。”
夏宁沉默了几秒,说:“我知道,到时候叫上哥哥一起吧,他今年太忙了,连过年都待在剧组。晚点我和妈妈去给他送饺子。”
“好。”边恒温柔地看着他,月色很美,他的小朋友也很美。岁月静好,一切都很完美。
“年后我们去旅游吧。”夏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边恒点了点头:“你定地方。”
客厅里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年轻的恋人脸上,楼下的积雪厚重静谧,屋里其乐融融,夏宁想,这应当是他人生中最圆满的时刻了。
年后,夏宁趁着还没有开始忙碌,动作迅速地订了去瑞士的机票,边恒本来还以为他会去暖和的地方度个假什么的,却没想到他要去更冷的地方。
两人在庄园里住了小半个月,过着不为世事打扰的日子。他们去野外跑马、去农场挤牛奶、在果园里采摘新鲜的水果,晚上回来后,在木屋里缠.绵,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充斥着他们相爱的痕迹。
某一天夏宁忽然说想爬山,于是两人裹得厚厚的去了阿尔卑斯山脉。
两人跟着登山队登上马特宏峰时,正值夕阳西下,金红的光芒映射在山峰的千年积雪之上,簌簌的落雪声,仿佛一位隐士在不知疲倦地说着世间最为深刻的情话。
夏宁摘下护目镜,看着雪山金阳,不知为何想起那句歌词,“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也许对边恒来说,初次相遇之时,他不过是一个长得符合他口味的人,但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他们对彼此的爱意愈发深刻,就像发生了缓慢的化学反应,气泡用一种不急不慢的速度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