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想了一下,如实道:“没睡。”

秦隐当时顾忌着江时那边的时间是在深夜,比赛结束以后既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微信,就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秦隐没训他也没骂他,连半秒都没用到就飞快做了决定:“你现在去补会觉,明天的四排赛,你别看了。”

江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直接反问道:“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睡?”

秦隐抬了抬眼,没说话。

秦隐并不只是one俱乐部的老板,他的手里还有秦氏。

这一次带队一周,公事也就不可避免地推到了晚上。

所以不是他不肯休息,只是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他批示。

更何况,还有明天的四排。

九月的s市已经有了寒意,秦隐半椅着栏杆,黑色队服懒懒散散地披在肩上,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手边,有半个烟灰缸入了镜。

“哥,”江时盯着那个烟灰缸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知道我今天上午都做了什么吗?”

秦隐单手插兜,闻言挑了挑眉:“做了什么?”

江时:“去见了一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用着轻飘飘的语气,最平静的表情,一切仿佛都无足轻重。

秦隐的语气却显而易见地沉了下去:“他们是谁?”

“他们不重要。”

江时淡淡道:“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跟你比起来,所有人都不值得一提。”

也只是想告诉你。

我曾在别人手里千疮百孔,粉身碎骨。

也曾在你这里,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