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受不少。
“桑一渡的话也挺有道理的,”
“你喜欢硬撑。”
苏灿绕到齐庶的后背,扶着他两个肩膀慢慢超前推,“小时候这么玩儿过。”
齐庶后背微微发紧,就围着苏灿掌心的那一小片地方,有点奇怪。
他平常触碰的人不多,苏灿算是一个,但是这样的触感跟平时有不一样。
过分温柔了。
“桑一渡说了,你我血液相交,产生的排斥反应,”
“换句话说,我对你来说就是毒药。”
苏灿轻轻悠悠推着齐庶朝前晃着,“反正跟我离近了没好处。”
“刚才是桑一渡自己搞得新药,帮你暂时阻隔我带来的影响,有时间限制,除非我的影响在你周围能完全消失,否则药效过了,你该怎么难受一样儿都跑不了。”
“以后我盯着你按时注射,”苏灿说着就不推了。
齐庶刚想转头,就被苏灿兜着脸强迫直视前方,“别回头,再跟你说件事儿。”
中间的空档停了很长时间。
齐庶才听见苏灿沙沙沉沉的嗓子挤出来一句话,
“等我进了学院,就放你走。”
“在此之前,再陪我最后一段儿。”
“苏灿,”齐庶放不了手,“如果你执意进学院,我不拦你,对我也没必要——”
“齐庶,”
“我想听你唱歌儿了。”
齐庶的头顶被苏灿轻轻垫着,“以前我也没说,你给我唱过的所有曲子里,我就喜欢一首,现在再哼一段儿,”
“没名儿的那个。”
齐庶微微仰头,从记忆里挑出调子。
这首曲子没有歌词,只是一段轻缓的调子,曲子年头久了,连齐庶也记不清这首曲子最早的传唱版本,他只记得有人唱过,听得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齐庶的声音轻轻混混,他轻轻张了嘴,白气和着旋律跑出来,之后秋千依旧慢慢轻摇。
两个人就在这儿呆了很久。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周姨不在,但是临走的时候留了灯,一二楼的大厅里面还是暖橘色的光。
进了门的时候苏灿没停,顺道儿自己摘了身上的一套,他手上的血已将干了,但是分不清是沈佳玲还是苏灿自己的,他本人对这件事也不在意。
“苏灿,”齐庶在后头喊他。
“今天不用,以后都不用。”说完自己进了浴室,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齐庶只站在玄关那儿看着苏灿刚脱下来的外套,上头带着主人的热气。
齐庶自己脱了外套,里面只留一件衬衫,自己往沙发山一歪,窝在上头,自己单手解了一粒扣子。
安静的环境里总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最近又沉了。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苏灿之前的话实在开玩笑,相反他从来没有见过说话这么温柔的苏灿。
或者说没见过这么成熟的苏灿。
开始会为别人考虑了。
齐庶指尖泛着烟味儿,现在嘴里馋,但是他没摸烟,只是咬着自己手指磕在牙面儿上,上头多了苏灿嘴唇的味道。
齐庶脑袋一顿。
突然自己把手放下来。
顿时触感的抽离让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