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路星鸣把镜子递了过去。
云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路星鸣剃的干干净净,一丢丢都没给留下。
她对着过敏的小光头不禁悲伤,真是好好的脑袋说秃就秃。
剃发后,护士在云知过敏处上了药,打好点滴又叮嘱几声,转身离开病房。
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进入身体,发胀发痛的头部也因为药物的原因得到显著缓解。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很快昏昏欲睡。
眼皮子正要垂下,云知想到了路星鸣,顿时清醒,扭头看过去。
他就坐在床边,长腿交叠,指骨分明的大手放在膝盖上,清冽的眸因一夜的折腾而布上血丝。
——看起来很疲惫。
云知心里一颤,表情染上心疼。
“施主……”
“嗯?”路星鸣嗓音低哑。
“我好麻烦呀。”她眉梢低垂,自我嫌弃。
“知道就好。”那条本裹在云知身上的毯子已经到了他手上,路星鸣把毯子盖至肩膀,半阖上眼,“睡吧,明天就好了。”
云知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水肿的一双眼一直盯着路星鸣出神。
他靠着椅背,头向后仰,喉结凸起,偶尔上下滚动,说不上来的性感。
云知突然不困了。
“施主。”云知又小声叫他,“你说我是不是傻乎乎的?”
路星鸣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