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一过去,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大家再仔细检查一下随身物品,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检查好了我们就出发了。”
“都检查好了。”
“确定?”
“确定!”
“那上车吧。”
大家带着几分兴奋、期待和忐忑,陆陆续续地上了车。
车上空位很多,但贺琦年硬是跟盛星河挤在了一起,这大概是这个月里,他们最后的共处时光了。
昨晚分明想好了很多话要说,但真正见到了,又不知从何说起。
盛星河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好几盒肌内效贴。
“省队的训练可比学校严苛多了,我估计你们刚过去的时候肯定扛不住,这个肌内效我自己买的,肯定比队里发的管用,各个部位应该怎么剪怎么贴我都记在本子上了,回头要是有队员不舒服,你给他们贴一下,以免受伤。”
贺琦年接过东西,高兴中掺杂着一点失落,“我还以为你专门给我准备的呢。”
盛星河笑了笑,“你不就是队员吗?”
贺琦年有些苦恼,他想要的是特殊的关照,限定的偏爱,但盛星河总是在界限的边缘横跳。
内心的不舍,让这趟原本漫长的路程变得十分短暂,越是接近目的地,这种情绪就越是猛烈,他甚至想狠狠地拥抱一下身边的人。
然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句,我会想你的。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和大家聊着宿舍分配的事情,司机一停车,他就提起行李跟随队伍下车,盛星河走在最后,准备进去和省队的教练做交接。
省队的训练基地气势恢宏,运动场馆一片接着一片,各类运动项目都有,操场也比学校的大很多,每走过一个场馆,队伍里都会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卧槽!游泳馆好大啊!”
“这里的空气都和学校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充满运动氛围的地方,到处都能看见人高马大肌肉夸张的运动员。
省队的指导教练带领大家简单地参观了一下田径训练中心,接着就是运动员宿舍。
“房间怎么安排你们可以自己抽签决定。”指导员说。
宿舍是双人间,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盥洗室和阳台,环境还不错。
贺琦年和跳远队的于顺平一个房间。
于顺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隔壁串门了。
盛星河站在宿舍门口看了一眼,“还不错啊,之前我来省队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四个人一间,每次洗澡都得等半天。”
贺琦年把行李箱往房间一推,依依不舍地靠在门边,“你要进来坐会么?”
“不坐了,”盛星河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我得回去了,这会坐车回去还得两个多钟头。”
“噢。”
贺琦年抠着背后的门把,嘴唇动了动,正想说我能不能抱一下你,盛星河突然摘下肩上的背包说:“哦对了,我还有个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