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使劲儿哭。”高诚伸手替高亦其揉太阳穴,下手很轻,像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揉两下就要问一句“疼不疼”。他总说不疼,后来回答的声音小了,是困顿的模样,男人也就不再问,但下手的力度却更小了些。
这日下了许久的雨,城里的电力供应不足,高诚抱着睡着的高亦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打不开了,只有床头的台灯堪堪能拧亮,但燃烧着的灯丝也变成了即将熄灭的炭火,在风雨声里飘摇。好在高亦其没醒,所以有没有光亮都无所谓。
而熟睡中的高亦其在做梦,他梦见了常年阴冷的法国乡间,梦见每个雨天撑伞穿过的大街小巷,以及道路尽头被雨水重刷得斑驳的哥特式建筑,尖形拱门在地上映出深深的暗影。然后画面一转,他梦见了刚离开上海的那一天,他爹总也不舒服他母亲做出的决定,临行前依旧试图阻拦。
高亦其顺着花园的小径飞奔,一路上头也不敢回,直到来到门前,才忍不住望向他那站在阳台上拿手帕擦泪的母亲,那时他从未想过,回来以后会物是人非。
再然后呢?高亦其上了一辆汽车,在车上和司机说了好些话,最后好像……好像还说了什么?
高亦其记不清了,他猛地惊醒,不知是何缘故,心脏跳得极剧烈,砰砰砰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膛。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空气里氤氲着浓重的水汽。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去找高诚。
男人就躺在他身侧,没有睡,手里搁着本书,借着床头幽暗的烛火蹙眉读着。
“先生……”高亦其翻了个身,披着被子窸窸窣窣往高诚怀里爬,用肩膀把书顶开,将自己送到男人的视线里,“怎么不开灯?”
高诚摸黑将他按在怀里,说:“这些天总下雨,电力供应不上,倒不如点着蜡烛看得清晰。”
“哦。”高亦其把头搁在男人的肩头,滑腻的皮肤在对方滚烫的身体上来回磨蹭。
“哥哥晚上要出门。”高诚忽而揽住他的腰,“你早点休息,陈叔会在家里陪你。”
“不带我去吗?”高亦其急切地直起身,被子从他肩头跌落,堆积在腰间,像朵盛开的花,“先生,我是你的情人,应该和你一起去。”
黑暗中传来男人纵容的笑。
高诚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就去谈个生意,你去了也觉得无聊,还不如在家里等我。”
高亦其还想再说什么,高诚的手已经探到他的腿间,顺着白嫩的腿根来回抚摸,继而按在了湿软的花瓣上。高亦其浑身一颤,缓缓软倒在男人怀里,双腿主动分开,露出含苞待放的花朵。高诚奖励他的主动,多摸了好几下,继而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
高亦其却不肯轻易放过高诚,他被摸得有了感觉,粘稠的汁水顺着股沟缓缓滴落,正是需要爱抚的时候。高亦其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走到高诚身后,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湿软的触感一下子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高诚转身将他压在床边,摸索着揉弄滴水的小花。
“先生……”高亦其抱着腿根呻吟,屋内虽然没有光,但他眼前却飞过无数光点,情欲带来了虚脱感,却无法满足他饥渴的穴道,“要先生……插……”
“宝贝儿唉。”高诚将他抱起来,狠狠捏了几下湿软的臀瓣,“以前想要你,你闹,现在可好,舍不得哥哥了?”
滚烫的唇印在高亦其的唇角,留下吻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承诺:“今晚,等我回来。”
他闻言,霍地睁开眼睛:“先生!”
“嗯。”高诚含笑点头,“你心里知道就好,别再瞎想了,哥哥只喜欢你一个。”
高亦其随着男人的话,惊叫着高潮,花穴里喷出温柔的汁水,将高诚的掌心打湿。高诚把手擦了,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前又亲了亲还没缓过神的宝贝弟弟,继而推门离去。高亦其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想着今晚高诚就会要了自己,满心欢喜淡去些,又涌上些如愿以偿的惆怅。
高诚看上去就是经验丰富的男人,应该不会痛,就是怕……怕以后……高亦其在床上翻了个身,即将熄灭的烛火映出他小半张苍白的脸,他的头还是很痛,睡意折磨着脆弱的神经,最后轻而易举将高亦其带进了梦乡。
这回高亦其没有做梦,他睡得安稳,惊醒时心跳却依旧剧烈。也不知是什么光景,窗外黑漆漆一片,连风雨声都淡去,高亦其从床上爬起来,忽而听见楼下传来人声,他以为是高诚,立刻光着脚不管不顾地跑出房门。
“先生,先生!”高亦其从不将喜悦藏在心里,他从三楼一路叫着高诚跑到屋门前,“先生?”
“让你使劲儿哭。”高诚伸手替高亦其揉太阳穴,下手很轻,像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揉两下就要问一句“疼不疼”。他总说不疼,后来回答的声音小了,是困顿的模样,男人也就不再问,但下手的力度却更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