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诚亲手开枪打的。
高诚愣愣地凑过去,高亦其很白,连带着耳朵也白得近乎透明,耳垂微微泛起一点红,只有受伤的地方趴着丑陋的疤痕。自昏迷醒来的一瞬间,高诚只记得刻骨的仇恨,所以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纷杂的感情充斥了心房,即使丢失了两年的记忆,男人也明白眼前这个人该是护在身边的宝贝。
“疼吗?”高诚哑着嗓子问,“已经结疤了。”
高亦其乖乖地回答:“不疼了。”
他现在疼的地方只有一处。
“我给你……擦点药吧。”高诚不习惯安慰人,此时语气已很是生涩,“等着,别动。”
男人走了两步,又怕高亦其去踩地上的玻璃,纠结半晌干脆直接用睡衣把他裹在怀里抱出了门。
“陈叔,陈叔?”高诚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喊,“家里的擦伤药放在哪儿了?”
楼道里没有开灯,昏黄的灯光像一朵即将衰败的花,绽放在楼梯口。
陈叔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循声走出来,见高诚抱着高亦其,不由惊住,又见他脖颈上满是吻痕,拿药的时候多拿了瓶别的。
“分着用。”陈叔把药瓶子塞到高诚的口袋里,“别用错地方。”
高诚点头说好,见桌上有温着的牛奶,便拿来给高亦其喝:“饿了吧?”
高亦其还是不大说话,下巴轻轻点了一下,接过牛奶趴在男人怀里喝奶。
“陈叔,再给我们煮碗面送上去。”